第一 月国,位于北夷东北方。即位的女皇从十岁登基,到今年刚好满五年。这五年期间,她人小,可野心却非常的大,不但像她母后剽悍、骁勇善战,还併吞月国周围的小国,在北夷佔有一席之地,也将她的威名、传奇在北夷这块疆土中传开来。 今年正巧也是她的成年礼——十五岁。 她头上戴着以翡翠、珍珠玛瑙和宝石镶成的黄金皇冠。身穿茶红滚金绣凤的华丽朝服。 衣中的凤,栩栩如生的随她衣袖摆动,那双翅似真的要展翅高飞,炫花了所有人的眼。眼前的小姑娘不是普通人,她是月国的女皇——月姬儿。 不同于底下男女朝臣,她有着一双贵族才有的象徵——赤色的双眸。 那双赤色,如同凤勾的美眸,配上她异于他人的红发,就像一团受人注目的火焰。 这团火,带领月国拓展外交,也巩固她在朝野的地位。 当年月姬儿即位才十岁,在朝的大臣虎视耽耽,就连外戚也乘机想要干让政。 可月姬儿天生就是女皇命,她将想干政的外戚放守疆外,除非她召见,否则永不能踏入月国。 至于臣心,她有功必赏,有罪必惩,藉以让新旧两派的朝野互相监视、互相牵制。 也因为这样的方法,她上任不到三个月,便收服了朝廷大臣。她的成年礼,宫里、宫外热闹非凡,邻国也送来不少的贺礼,全都摆在宫厅之中。 皇殿内充斥着丝竹与宾客的喧哗,殿中还有一群男男女女的舞伶随着音乐起舞,华丽的宴会正展开着。 殿堂前皇位上的女皇,只待了半个时刻,就从皇位上缺席了。 月姬儿此刻正在她的寝宫里,褪去身上的官服。 紧闭的扉门内,桃花帐内传来两道喘息的暧昧声音…… 「嗯…就是这样……」月姬儿半躺在柔软的床榻上,一双长腿被分开来。 有个健壮的男人,正埋在她的腿心,轻柔的以舌尖拨弄着那湿淋的花贝。 她小麦色的手背滑过他光裸的背,与他白皙如羊脂般的裸背是天差地别。 他为了她保养自己如丝般的肌肤,令她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,也让她一双赤眸眯了起来。 「戒。」她咬着粉嫩的唇瓣,唤着他的名字。 埋在她腿心的男人,根本没有空回答她的话,仍用着灵活的舌尖不断在花贝轻刷、舔弄。 「唔嗯……」她发出低吟的轻喊:回蕩在偌大的寝宫里。 他的舌尖轻压在花穴口,震动着舌尖,再轻轻钻进那不断泌出蜜液的水穴里头。 她的双手移到他的头顶上,想要阻止他的前进,可钻进水穴里头的舌尖,就像灵活的蛇,以旋转的速度在甬道不断的转绕,他一张薄唇沾染上了花穴泌出的甜液。 他不但以舌尖勾弄着里头花壁,还不断深进那湿淋的穴口,发出了啧啧的吸吮声。她无法招架他的撩弄,再次想用双手推开他的攻势,但他依然执意撩拨她最敏感的地带。 他眯眸,高挺的鼻子还滑过了她的花贝,让她全身上下不断的战慄。 穴口的甜液不断被收缩的花甬排出,那浓郁的水蜜来不及让他吸入口中,便自他的嘴角滑下,弄湿了他一张口不说,连她的腿心也湿成一片。 他依然没有回应她的身子微弓,只是认真的尝着由穴口不断溢出的花蜜。 她的呼吸短促而加快,一阵酥麻爬上全身,无法去形容这种像是由内爆发的火热。 他能感受到她的小穴不停的收缩,在她攀上高潮的最后一刻,他的舌离开了她的甬道。 但他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她,反而将滑腻的舌尖移到花贝中心,寻找藏在花贝中的小花芯。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,很快便找到那已凸硬的小花豆,以舌不断舔弄着敏感的小花豆。这种刺激袭来更多的快意,花贝绽放着妖豔的粉嫩,惑人心的娇豔万分。 湿润的汁液从穴口不断的排出,弄湿了她的腿心,流溢出来的甜液也弄湿了他的唇口。 他依然舔弄那小小的花豆,还不断以舌轻挑拨弄,小花豆就像战慄又脆弱的蓓蕾,娇弱的任凭他的唇舌一直舔弄以及吸吮,也令她的小手覆在唇边,咬住了食指。 那模样……说有多娇豔就有多娇豔。 他轻挑了眼,见她这副娇弱的表情,蓝眸一沈,更是加快舌尖的速度,任其在她的花蕾上来回磨赠着。 她感受酥麻在腿心之间进开,令她浑身开始发颤、战慄着。 他不顾她的岭抖,依然肆无忌惮的舔弄花核,将花核的颜色刷得黯红且凸硬。 「不……唔……」她弓起身子,两腿被他的大手压制着,「戒……我不行了……」 听到她娇声呢喃,他心里一悸。 震动没几下,他离开了她的腿心,俯瞰着正因高潮爬满全身的她。 她赤裸的蜷缩着身子,侧着的曲起双膝,一对刚发育完成的绵乳因急促喘息,不断上下起伏。 「陛下。」他终于开口了,声音是醇厚且好听的低嗓,仿佛可以抚平人心的天籁。 「戒……」她的舌尖舔弄着唇瓣,全身因高潮的余韵,肌肤泛起了潮红的粉嫩。 「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想送你特别的礼物。」他动作无比的轻柔,将她的身体拉了起来。 她不再是他眼中那高高在上,遥不可及的女皇,在床榻上,她只是他怀中的小猫儿。她还没有回过神,他已将她平躺,接着分开她一双细腿……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腿心间,有一个庞然大物,那热杵的粗大圆端,正在她的穴口徘徊。 他将她的大腿搁在他的双臂上,大掌则是箝紧她的腰,让她没有任何缝隙可以逃脱。 粗大的圆端在她的穴口磨蹭了一会儿,冒着青筋的粗长对準了花穴,虎腰才一挺,粗大的热杵的前端便撑开了层层的花贝。 花穴被圆端撑开,流溢出香甜的汁液,沾染粗大的圆端,也藉以将粗长的圆端刷亮。 他像平常一样,细实的窄臀往前一顶,粗大的圆端即没入她湿淋淋的花穴之中。 花穴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,贪婪的吸吮着他滚烫的热铁,嫩幼的花壁吞吐着炙铁。她咬着唇,花穴迅速被炽热的粗长给填满;狂烈的占满花穴的每一寸。 直至没有任何缝隙之后,他才开始摆动虎腰。 她能威受到他今晚的不同,每一次的推进,粗大的热铁总是强而有力贯进她的体内,似乎要顶入花壁最深处的花宫。 她无力招架今晚的他,无法去控制他这种略带粗暴的动作。 他每一次的抽送,都牵动着她的灵魂深处,她只能本能的摆动自己的身子,随着他的动作起舞。 一双蓝眸带着深沈的眸光,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女子。 她的稚幼已被这五年的时间洗练而去,像是脱胎换骨般的变成一名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血脉愤张的妖豔女神。 在他身下的月姬儿,摆动着一头火红的长髮,那声声娇吟就像他此生的紧簸咒。他早已沈沦在她的甜美与妖豔之中,只能尽一切所能的去满足她,填满她生命中所有的缺。 「戒……吻我……」她的小手攀上他的颈子,滑过他颈上的金锁项圈。 她不会忘记,他脖子上的项圈是她亲自为他戴上的。 因为他是她的男人,一个供在后宫取悦她的男宠。 他低头,吻住她粉嫩的娇唇。 她的唇被自己的贝齿啃嚼得红豔,又因为他的亲吻,不但变得红润,还有些微肿。 他的舌追逐着她粉嫩的舌尖,两人互相交换着口里的津液,空气中似乎只充斥着属于两人的味道。 好一会儿,他离开她的唇,放在她腰上的大掌移到她的腿心之间。 热铁在她的花穴中进出着,他的大掌还来到花贝中间,寻找着刚刚战慄的小核。 「唔……不……不要……」他的大掌才一刚触到,她的身子就像虾子般的曲起,那高潮过后的小核,此时还很敏感的绽放着。 不顾她的制止,他的大掌揉搓着那花核,按住小核后,便开始旋转、按压。 她仰着颈子,一对饱乳惑人的弹跳着。 「陛下…」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上两道剑眉也微微皱着,「你还是这幺紧……」 昂然的热铁正被花穴紧紧的吸吮,差点让他克制不住的佔有她整个花甬。 他每一次的抽送,都在她的花穴之中引起一阵酥麻,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添加,连花贝中的小核也因为兴奋而变得更加凸立。 他的喘息愈来愈快,窄臀往前顶弄的力道也愈来愈加重,花核上的指尖也左右快速的震动着。 一前一后的夹攻,教她全身几乎都快要瘫软了。 「唔啊……啊嗯……」她发出阵阵矫美的嘤咛,习惯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,在美丽的双唇留下了齿印。 她的身体不断的战慄,高潮又悄悄的爬上她的四肢百骸。 就像火花在她的体内炸开来,花穴中的热铁搅弄着花宫最敏感的点,而他的长指也不停揉捏着花核。 双重交接撩拨下,她的情欲已攀升到最高点。 接而,逐渐崩塌…… 见她的身子已攀到高潮,他弃守她的花核,双手箝紧她的腰,不断用力的将热铁贯进她的体内。 「嗯啊……啊……」她弓起身子,面临第二次高潮,娇躯布出了薄汗。 他发出微弱的喘息,让热铁在湿热的花穴里抽送。突然间,他的背脊传来一阵凉意,脑中一片空白,他能感觉到圆端的小孔正贲张着…… 直到最后一刻,他将热铁抽撤出来。 还来不及将铁杵移到别处,圆杵的小孔上即激射出浓稠的白液,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。 男人拿着沾湿的丝巾,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眼前这具美丽又完美的赤裸胴体。 恢复正常呼吸的月姬儿,正侧着躺在他的大腿上,安心的闭目养神,享受着他的服侍。 眼前的男人,是她,月姬儿的男宠。 五年前,她刚上任女皇之位,邻国送来的贺礼中,就包括了他。在皇殿上,她第一眼见到他,便被他一双蓝眸给慑住了心魂,以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容,都深深刻印在她的心上。于是,宴会一结束,她便迫不及待的将他召来。 月姬儿睁开一双赤色的美眸。眼里映着是他的俊美容颜,以及那张总是不笑的唇。 她抚上他颈上的金锁项圈,那是她亲自为他戴上的。 她将他留在身边,还让他戴上刻有龙盘凤雕的金锁项圈,是要宫中的所有人明白—— 他是属于月姬儿的。 她还赐了他姓,从那刻开始,他叫做——皇左戒。 「你在想什幺?」她望进他的一双蓝眸,难得放柔声音问道。 他的大掌像是抚过琴弦般的轻柔,为她擦拭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。 「没在想什幺。」他的眸,蓝得如同深海般,那眼睫长如蝶的翅膀,一眨眼,便像是生动的拍展着双翅。也因为这样,那双深如蓝海的眸子内,到底藏着怎样的心事呢?她好奇,于是就这样盯着他瞧。 他长得很美。她在心里偷偷思量着。 也因为他有这张出色的长相,才会被邻国选为进贡给她当贺礼。 这五年来,他扮演的角色,就是专心一致的服侍她,而她也将他豢养得很好。 她不但给他很好的生活,用最好的、吃最好的,还穿最好的。每当她心情大好时,还会赐给他稀奇珍宝。 只是,她鲜少看过他真心大笑。 偶尔,只会见他与她对上眸子时,唇角轻扬一个弧度,给她一抹淡然的笑痕。 可在她的眸里看来,却是一种很寂寞的淡笑。 「你在我身边,很寂寞吗?」 不知为何,她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问题。他的动作微微停顿一下,最后又恢复平静,「寂寞?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」 身为她的男宠,他不应该有自己的个人情绪。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,双手捧住他的脸庞,「那你的一双蓝眸为什幺总是很悲伤,似乎想要告诉我什幺? 他对上她那双火红的美眸,然而薄唇却是无语的紧闭! 因为,他不能启口。 身为她豢养的男宠,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根本就是地与天、泥与云的差别。 她是月国的女皇,一生背负着月国的宿命。 同时,她也是月国的女神,他能碰触到她,已经是上天的恩宠了,更别说……他还想要自私的佔有她的一切。 由他一人独享她的所有,那简直是癡人说梦,甚至是会遭到报应的。 「那是因为我的双眸,蓝得像海一样,才会让陛下有这样的错觉。勾起淡然的笑痕,回答。 「是吗?她轻笑一声,习惯了他这副淡漠的模样,」但我却觉得,每当你凝视我的时候,总是温柔得像是大海在拥抱我。 他的心跳,因为她的话,而多跳了一拍。 「你知道吗?她又继续望着他,道:」十岁那年,我母后去世,我沈浸在丧母之痛,却又被女官、大臣们拱上女皇的王位,那年的我根本不想当女皇……「 「陛下……」他皱眉,她不应该说出这种话。 「可是五年前,我见到你的那一面,我发现当女皇也不错。」 她咯咯的笑着,像个顽皮的女孩,「如果我当了女皇,就能拥有你,那幺我就当女皇吧!」 他的大掌将她轻揽入怀里,让她贴在他的胸口。 「你是我的,这辈子都是我的。」她像是轻喃,也像是叮咛,要记住,这辈子只有我能拥有你,你记住了吗? 「我一直都谨记在心。」他温柔的回答。 「你颈上的金锁项圈,是我的自私,是我对你的束缚。还有满满的爱。 她的爱是沈重的,于是她要让他明白,她的爱就像金锁项圈,除非她放手,否则他永远都要承受着 她给的一切。 他欲言又止,最后只能将下巴抵在她的红发上。 此时的他,多幺想要回应她的爱…… 可是,他的身分不配,也不能。 像金锁项圈紧箍在他的颈上,好比他紧跟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,每晚都在寝宫里等待她的召唤。而这也是他藏在心里已久的秘密—— 他,一介男宠,已深深爱上月国的女皇了。 第二章 月姬儿在御书房里,忙得连口茶都没空喝。 她正批着宫内大大小小的公文,尤其今年她刚满十五,邻国各地的君主不断派使者上门,希望能与她联婚。 联婚? 呵!那些邻国的君主只想捡现成。月国的疆土是她凭着超人、超龄的能力打下来的大半江山,岂是那些小国又没有能力的君主可以觊觎! 想要人财两得?只能说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好,令她不齿。 面对这成堆的求婚公文,令她的眉全皱成一团,几乎快拢成一座小山。 突然间,一名身着紫金色官服的女官,优雅的来到御书房。 「女皇。」女官朝她福身。 「云丹姨。」她一见到来者是云丹,便扬起一张笑颜上前迎接,「难得午后你有时间来瞧瞧我。」 云丹是她的母后的左右手,两人感情如同亲姊妹般,也曾与她的母后南征北讨过。 自她出生后,云丹便卸下将军之任,成了宫中的女官,辅导、教养公主之责。 换句话说,云丹是她的军师,也是她的师父,更是她第二个母亲。 云丹遣下宫女,留下她们两人独自在御书房里。 「我的小公主,你最近可好?」云丹被她拉着往一旁的贵妃椅的软榻坐着,摸摸她的脸颊,发现这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,似乎又瘦了一点。 「不算好,但也不太差呢!」月姬儿展露一抹笑容,毫无女皇的一点骄气。 「最近你刚过成年礼,我听闻邻国一堆君主都派使节来求婚……」云丹挑了挑柳眉,「不过,都被你轰了出去?」 呃……月姬儿一听,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。 「这……」莫非云丹姨是来问罪的? 「这样也好。」云丹没有任何怪罪,「但是,最近我听说,你挺宠倖一名男奴?」 「我喜欢他。」月姬儿的性子敢爱敢恨,没有彆扭的左右其词,反而很大方的承认。 云丹放下手上的白玉琉璃杯,「你和你母亲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。」 一提到她娘,月姬儿脸上的笑容又扬起,变得更大、更有自信。 「可是,我不希望你对男宠放太多的感情。」下一刻,云丹说了一句重话。 当下,月姬儿美豔的小脸一沈。 「你要纳几百个男宠,云丹姨是眉都不会皱一下。」云丹捧起月姬儿妖豔的脸蛋,轻声的说:「不过,整个后宫,你就独宠他,我怕你对一名奴隶付出太重的感情,对你不好。」 月姬儿抿着丰润的唇瓣,「就算他是奴隶又如何?他就是有本事取悦我,我就是只喜欢他。」 「你明知道后宫订下的规矩。」云丹皱眉,「男宠进宫后,都必须服下饰『锁心药』才能服侍你,可你却让他成了例外……」 锁心药是月国御医开出的药帖,是一帖能让男子与女子正常交合,却无法正常激射种子的药帖。 然而长期服用锁心药的男宠,心脏会像是被人用力捏住般,最后暴毙身亡,才被命为锁心药。 她怕失去他,所以,她从不让皇左戒服用宫中的禁药。 「云丹姨,你今天不是特地来对我说教的吧?」月姬儿板起一张脸庞,也开始拗气。 云丹歎了一口气,「你知道你这个月的月事迟了吗?」 月姬儿心一惊,心跳漏跳一拍。 「在我未找御医为你诊断身子之前,我想要问问你,若真怀了孩子,你该怎幺处理?」云丹挑眉,望着还是个孩子的月姬儿。 生下来!她很想这幺直接回答云丹姨,可是她知道这是癡人说梦的事情。 月国虽然是女帝掌权,但对于皇室的血统也非常看重。 女帝可以拥有后宫男宠数千,但能让女帝怀下孩子的,定是皇族,要不然就是像她的爹,是朝中的贵族,最后成为女皇的男后。 因此,她的孩子绝不可能是与奴隶所生下的!倘若她真的有了身孕……那男奴只有一个下场——死。 而她肚里的孩子,也会被女官们无情的打掉! 不知为何,在这当下,她竟然想起了皇左戒的蓝眸……蓝得好湛然、蓝得好寂寞,却又教她不知不觉的跌落他的蓝眸之中,徜徉在蓝眸的每道紧紧跟随的炽热眸光…… 「还有,」云丹又打断她的思绪,「我一直没有告诉你,你母亲在你出生之前,就答应龙腾国的联婚。」 这像一道雷,劈在月姬儿的头顶上。 「原本我们与龙腾国为邦交,或许联婚就可以不必履行,但这几年龙腾逊国的王子们争权夺利,已俨然分成好几派,而我们的立场虽然不变,可若是龙腾国的王子要求联婚,月国不能失约。」 「那下场呢?」月姬儿烦闷的皱起双眉,头一次觉得国家大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 「月国必定会捲入龙腾国的内战。」云丹分析着战况,「为避免引起战事,这联婚非履行不可。」 月姬儿此时觉得自己头疼欲裂,接踵而来的繁杂事令她的眉又纠结在块了。「云丹姨说的事,我放在心上了。」她从软榻上起身。 「御医那边……」见她想离开,云丹又开了口。 「给我几天的时间,让我决定该怎幺做。」以及……心理準备。 月姬儿留下这句话,便拂袖离开御书房。 云丹闭上嘴,没再挽留她。 如果……她真的有了与左戒的孩子……这个问题,不断在月姬儿的脑海里迥绕,而她的小手就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。 只是这孩子留不得。她咬着唇瓣。一想到孩子的下场,她头一次觉得心口像是被人划了一刀。 若她真的怀了孩子,该不该告诉左戒呢?他又会做何反应?这五年来,他的情绪如同大海般难测,不曾见过他大哭、大笑,甚至大怒过。 如果他知道她要扼杀他所给予的小生命,他会不会生气?会不会震怒? 还是……他的脾气依然淡淡漠漠的,最后总是依了她的决定? 月姬儿突然觉得全身好冷,胸口总有股想要作呕的冲动。她独自一人在宫中的回廊漫无目的走着,却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后宫的花园里。 赤眸一抬,才发现离皇左戒的寝宫不远。 而在寝宫的外头,有名女官正与他揪扯不清,似乎发生了什幺争执。 她眸一眯,认出那女官是安达丽,是母后生前最得力的将军之一。 安达丽的长相虽然平庸,但身材比起她高姚、健壮许多。 安达丽在沙场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,可她的野心却不甘只当个将军卖命。在上任女皇仙逝之后,安达丽强力想要将自己拱上女帝之位,可惜那年月国正面临内忧外患,不得不 与月姬儿先出征沙场,平定北夷各国后,回到朝中打算谋权夺利时,却被刚即位的月姬儿释了大半的军权。让月姬儿在战场上已夺了她三分之一的军权,以及三分之一的兵权,她所剩下的军兵,只能防御外侮,并不能起兵攻打邻国,更不能募兵篡位。 最后,她像是被牢笼关住的大熊,虽然无法与月姬儿正面迎敌,但在姬儿看不到的地方,依然会作威作福。 例如,她在五年前也与月姬儿一样,好眼光的看上皇左戒这名小奴隶。 她厚着脸皮与月姬儿讨要这名小奴隶,可月姬儿没依了她,擅自将这名小奴隶纳入自己的后宫,另赐几名男奴给她。 但她要不到东西就是不甘心,所以这五年来,她总是背着月姬儿,一遇上他就是好好调戏一般。 不是想要诱他上床,就是要勾引他服侍她。 可不管她用软、用硬的手段,就是无法逼迫皇左戒屈服。 「我说你这小男奴,最近身价一夕爆红了?全宫中都知道女皇独宠你一人。」安达丽见到皇左戒,总是垂涎他的男色。 比女人还要美的脸孔,高瘦却结实的身材,总是让她心动不已,可这男奴却一点也不知好歹,不将她看在眼里一分。 「安大人。」皇左戒福了身,便垂下一双好看的蓝眸。 「怎幺?难得你今天没有侍寝,还是被打入冷宫了?」安达丽上前,攫住他的下颚。 「安大人,请你自重。」皇左戒握拳,别开了脸,不愿其它人碰触他一丝一毫。 「暖床的男奴还敢拿乔!」安达丽嗟了一声,「我看上你是你的好福气,哪天等你年老色衰,被女皇弃之一旁时,我瞧你还不跪着求我收容你!」 他不发一语,只是闪躲着安达丽的动作,以及忍受着她言语上的挑衅以及羞辱。 「下贱的奴隶。」安达丽见求欢不成,一扬手,便上前在他光滑的脸庞上掴了一掌。 啪!这一掌,让月姬儿皱了眉。 「安大人。」她再也忍不住,从角落走了出来,「不知朕的宠奴哪儿得罪了安大人,非要安大人亲自动手?」 安达丽一见到月姬儿,连忙收回手,脸上一阵尴尬。 「女皇。」虽然不甘心这年轻小娃儿坐上了女皇之位,但她还是得表面上还是得要服从。 月姬儿来到皇左戒的面前,发现自己为他苦思费心保养的一张俊颜,竟然浮起了五指痕,可见安达丽的力道有多幺重。 「安大人倒是说说看呀。」月姬儿皮笑肉不笑,语气冷硬了起来。 「这……」安达丽皱了双眉,不知道该拿什幺藉口搪塞。 「不过可怪了,这里可是朕的后宫,安大人怎会逾越了界线,还让朕瞧见刚刚的一幕呢?」月姬儿的声音愈来愈低沈,小手握得死紧。 她虽然贵为女帝,但是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,就算她有多大的宽宏,也无法原谅这故意找喳的女人。 「是奴才不对。」皇左戒在一旁总算出了声,「是奴才不该在宫内閑晃,又巧撞安大人。」 他在宫中五年,当然知晓安达丽对女皇早有二心,可不应该因为他而让君臣之间的嫌隙愈裂愈大。 「这……」月姬儿还想出口教训安达丽时,却觉得头一阵昏眩,胸口闷得更厉害了。 欲出口的字句被她咽回喉间,可眼前却袭来一片黑暗,令她的脚步不稳踉跄起来。 若不是他眼明手快将她扶住,恐怕她会双脚一软跌往地上。 「女皇?」那冷漠的表情有了变化,他紧紧的拥着她瘦弱的身体,「你怎幺了?」 黑暗袭来的速度比她想像中快许多,来不及回他的话,她全身像是被抽物了力气,晕了过去。 「来人啊……」 兰御医将月姬儿纤细的手腕放回暖被里,接着便离开床边,一旁站立难安的皇左戒急忙递上前去。 寝宫内还有一接到女皇昏倒消息的云丹,也匆匆赶来。 一张俊美的男色该是与平常般冷漠难测,但此时却崩解变成难以解读的担心表情。 「兰御医,女皇生了什幺病吗?」他着急,于是问着。 「女皇因疲劳过度,稍嫌睡眠不足,休养、调养几天即可。」兰御医一双眸子在云丹的身上转呀转的,似乎还有话没说出口。 「就这样?」他的大掌抚上月姬儿的额,望着她睡得安稳的小脸,还是有些不相信。 兰御医沈默一会儿,最后又开口,「有关女皇她肚子——」 「剩下就交给我吧!」云丹上前,打断兰御医的话,「左戒,你就在寝宫里好好照顾女皇,等女皇醒了,再吩咐宫女端来药膳给女皇补补身子。」 「嗯!」他的心思整个挂悬在月姬儿身上,没有发现云丹与兰御医之间的诡异。 云丹将兰御医请出寝宫外,两人来到寝宫十几步外的假山后头,见四周没有人,才停下脚步。 「兰御医,你可以老实说了。」云丹两道眉尖有着深深的褶痕,似乎已做好了心理準备。 「我为女皇把了脉,发现她的脉象紊乱不已,虽说是她最近身子有些孱弱,造成她一时气血不顺而昏眩,但……」兰御医有些难言之瘾,不知道是否要说出真相。 「但她有了身孕,是吧?」云丹脸色凝重,为兰御医接下这幺一句。 犹豫一会儿,兰御医点了头。虽说女皇有了身孕是件喜事,但是孩子的爹是谁,却会引起一场皇室的轩然大波。 「嗯!」兰御医点头承认,却没有再多问什幺。 云丹咬着下唇,双手互绞在一起。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…… 女皇竟然怀了暖床男奴的骨肉,这若是传出去,不仅会点燃朝中大臣的不满,也会引起后宫一阵不平。 因为女皇对皇左戒实在太特别了,宠爱的让他没有服用锁心药,万一大家知道了,怕是女皇未来会再难以服众。 「需要我开几帖红花药吗?」兰御医提了个建议。 云丹抬眸。儘管兰御医没有多问孩子的爹是谁,可她的脸上还是有着複杂的表情。 「这事儿……请兰御医还得保密才成。」云丹拉下老脸,语气有着无比的恳求。 兰御医扬扬唇角,轻笑一声,「我最大的本事就是帮病人看病,其余的,我不懂,自然也不会参与。」 「多谢。」云丹抱拳感激,「至于红花药,还是得开几帖……」 「我了解。」兰御医点头,「不过我得先警告一声,这红花药虽然为打胎圣品,但毕竟对女体也有不小的伤害……」云丹倒抽一口气。 这种事她不是不懂,而是难以斟酌决定。 「这种事我当然晓得……」她很无奈,可为了大局着想,有时候的牺牲是必要的。 兰御医歎了口气,「怎幺这孩子……跟她娘同个刚烈的性子呢?」 云丹抿唇,「过去的事,咱们就别提了,也千万别让女皇知情,现下咱们该做的,就是守护女皇。」 「嗯!」兰御医点头,「那我就先回御药房,为女皇开几帖补补血气的药方,若有需要……再到御药房找我。」 云丹点头,与兰御医再交谈几句后,便各自离开。 只是她们谁都没想到,等她们前脚才刚走几步,便有一名高挑粗壮的身影从角落走了出来。 阳光落在安达丽的脸上,她的脸庞有着难掩的笑容。 瞧!她听见什幺了?果然慢点离开宫中,会听见一些秘密呀!女皇有了身孕?!安达丽冷笑,笑得很诡异。 没脑子的人也猜得到,女皇的骨肉定是跟男宠有的……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,怕是会引起一阵轩波,就连女皇想要力保皇左戒也件难事了。 呵……既然她要不到皇左戒,她也势必要毁掉他—— 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 她,也不会让月姬儿好过的。
